这位目前站在公司门口手足无措的胆没**大,胆大如斗的愣头青名叫…
算了,反正你们也不会在意此君名讳,称呼为A兄得了。
A兄,男,没到三十岁岁,无收入无爱好无性生活的三无青年,每天就喜欢高强度上网冲浪傻笑打手冲,嗜酒如命,抽烟比吃饭还勤快,长达四年的毕业即失业生活造就他那骨瘦如柴但如同在河里泡浮囊的白色皮肤,一头长发被绑成马尾辫,飘逸的随风舞动,胡子拉碴几天没减,穿着跨栏背心大裤衩,拖拉两双人字拖,这就是他第一天上班的打扮。
高中时候,A总是在思考到底考清华还是考北大。
但现实总会给人当头一棒,他没考清华也没考北大,成绩平平相貌平平钱包平平的A进入一所平平无奇的二本学校。
他爹作为某私营企业管理20余人的小干部,劝他去考哲学系,觉得学这门听起来就牛掰,如果能攀上关系就能把自己亲儿子送去他所工作的地方。
但他喜欢文学系。
他爹属于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扁担掉地上都不知道是个字那种乡野粗夫,他觉得就反正一字之差,再说那些大文豪们也有点哲学家的气质,就是那种弱水三千我只取一尿饮,花花世界我一拳干翻的,秃头大胡子家财百万还成天衣衫褴褛到处溜达,见人不爽化身街头霸王耗油跟,结果没长眼睛遇到六神腕豪,一套技能不跟你多逼逼直接抢走500块钱,被干爬在地就怨天怨地自己,最后哭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总结出来人穷不能怪父母,人傻不能怪社会,打不过别人还打不过自己然后找块豆腐撞死的人。
他爹真没读过几本书,历史就知道金陵十三衩,还老抱怨银钗涨价抽不起的人,真不能这位老男人,毕竟人无完人,金无赤足。
最起码身为父亲,他是够格的,家庭最危难那几年,他顶着烈阳满头大汗一袋水泥一袋水泥地抗出个大学生。
接到录取通知那天,A君和他爹第一次上桌喝酒,也是A君人生中第一次抽烟喝酒,他爹拿出位于床底下珍藏30多年的,不知道搁那弄来的茅台酒,儿子打眼仔细瞅就知道是假酒,因为那个“茅”字写分家了,变成艹矛台,也不知道那家造假公司这么牛掰,公开宣布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搞黄色。
但儿子不想扫兴,于是一杯接着一杯,父子俩让酒精灌注到身体里,老父亲不胜酒力,儿子感觉食道烧灼的生疼,他爹见完蛋货要吐,顺手递过去银钗,儿子喝多想也没想,就点燃抽了人生中第一口烟。
然后他就烟呛吐得满马桶都是。
当儿子从卫生间回来时,他爹招呼坐下,俩人跟亲哥俩差不多,互相勾肩搭背。
“儿啊,爹太老,扛不动水泥了,你记住,咱家出你这个大学生,光荣!爹高兴,今天喝得有点高,别辜负咱家祖先的愿望,一定好好学习,将来争取做人上人,但咱不能欺负人,也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拳头得赢,得当男子汉顶天立地!”
老爷们属实喝高,说话没谱,但这番热血沸腾的话确实让A君记了一辈子。
同时他也好奇,外面千杯不倒的亲爹咋今天熊得厉害。
父子俩最后在医院里挂三天吊瓶时,A君醒悟过来。
他大爷的,嘎子卖的酒。
A君行李不算多,他就一背包换洗衣物,新的手机和充电器以及耳机。
A爹站在站台,望着火车缓缓开动,佝偻腰板老男人不知道输液时,儿子不经意间发现茶几桌布下的离婚协议。
他搔搔布满银丝的短发,决定去老同学公司当门卫。
后来,发愤图强许久的A君发现一件事,秃头的不止有托尔斯泰,还有那位宣布“多数派”成立向工人伸出手的光头,长胡子的不仅有海明威,还有没考上大学给世界搞得乌烟瘴气的小胡子。
最起码那个光头和小胡子都没找豆腐撞死,那都是俩脑袋扛一个肩膀的平凡人,A君凭什么要自寻死路?
你还真别说,旷课在图书馆遨游知识海洋的A君还真有点哲学家那股味道。
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吭哧瘪肚,想出条至理名言
于是,车到山前必有坑,船到桥头自然沉,只要留得煤柴烧,不怕青山变矿坑这首打油诗影响A君一生。
也影响期末考试成绩,他第二年得补考。
A君第二年确实学的不错,但第三年,满脑子学习的他迎来青春期迟到的性骚动。
那天,他正搁图书馆研究鱿鱼西斯(注1),看这本书不是想炫耀装嘚,也不是因为学业需要他研究,只是因为在文学史偶然得知,小胡子惹到隔壁的轮椅战神,他手下的士兵空闲时间都会拿出书籍打发时间,但精装书太过不便,于是那个国家的出版商决定印刷平装书。
于是,他就找那段时间的小说,可放着事逼杰拉德(注2)的书不看,他觉得写卖电脑的商人传记属实无趣。
最后,他想起来有条预测世界杯的鱿鱼,也发现名字差不多的小说,就随手拿出那本书开始阅读。
一边读他一边骂娘。
要是士兵们真人手一本这种书,还打鸡毛仗,成天研究这作者写啥得了,估计军官也不能管事,因为他也看不明白得加入讨论。
他把书放回去,拿起一本名叫万年孤寂(注3)的书,翻开一看,好家伙。
若有本书写满了吃人,那这本书写满了布恩迪亚和奥雷里亚诺,这俩货整天没事干,不是研究炼金,就是开火车往马孔多拉许多妓女,今天死了明天活了,后天又生出来来猪尾巴的小孩反正不干人事。
看得他满头大火。
其实还有本书叫3777(注4)他觉得跟听不懂的高数课差不多,就没拿来看。
正在他惋惜浪费一上午时间时。
有位白裙飘飘,牛仔布外套勾勒完美身材,双腿修长白丝点缀,长发及腰,媚眼如烟雨,眉毛如柳叶,小口似樱桃,肤白貌美反正A君用尽毕生所学将全部的溢美之词用出不为过的美若天仙的姑娘,走到他身边。
见居然有人看如此晦涩的图书,少女惊呼一声。
“你也是书迷?”
“不,我看不懂。”
A君没谈过恋爱,钢铁直男,有人问想不想尝尝唇膏味道他能一口吃了小姑娘半根的那种,比刚出炉的钢管还直的大兄弟,自然脑子转不过来弯。
小姑娘被逗得呵呵直乐,她拉过椅子,在笔记本轻声帮A君讲梳理故事脉络。
可这大兄弟,闻到妹子身上的香水气味和认真的侧颜就魔怔住了,啥也没听进去。
只记得阿尔卡迪奥和奥雷里亚诺.何塞是他俩爹和同一个女人生出来的后裔。
他觉得给孩子起名这事还得祖国的人来好,都干脆整洁。
那个没有头发伸手的大哥,他所在国家的人也不会起名,叫什么,卡拉斯尼科夫兄弟(注5)。
要他俩真能喜结连理,生个大胖儿子,那铁定起名叫,大A作非,这名,狂拽炫酷吊炸天,日后铁定成为法外狂徒。
正当A君想入非非,连埋老家后山那棵老歪脖子树下后,继续在阴市搞“A哥哥我不喝汤,我不能忘记你”“不,虽然咱俩过了一辈子有俩孩子还有条狗但我还是不知道你叫啥的小姑娘,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破坏人阴间规矩,我们要发扬不搞鬼,不捣乱,不给组织添麻烦的优良作风,不能让鬼们看不起我俩,来,我先干为敬!”这种莫名其妙腻腻歪歪古今中外大融合的琼瑶剧时。
那小姑娘男朋友来了。
他见自己的老婆被直勾勾地盯着看,那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上前拍拍A君肩膀,并且要跟他聊一聊。
在卫生间聊的A君满头大包差点真的先行一步找孟婆喝素烩汤后扬长而去。
A君双腿岔开,双眼无神,依靠隔间板,紧盯卫生间昏暗的灯光。
自此,除去他爹的酒话和总结出来的打油诗外,A君人生信条又多了。
女人都是祸害。
自此,就算有小姑娘表白,他也不问不顾。
其实A君挺帅气的,就是不修边幅,但那几年恰好流行什么忧郁王子,个个老爷们头发比丫头还长,一甩起来不用等晚上直接带小姑娘看流星雨,眼睛跟斗鸡眼差不多不是斜视就是弱视,没事就唉声叹气。
但A君不剪头不是想谈恋爱,只是大一时候,进入校门口的理发店,连洗带吹还烫,A君心里明白要被人鱼肉,于是拼命婉拒,托尼老师见这出也没整,就随口说给你设计个发型,用推子给A两边推平中间留一平板锹,打眼一看真以为是社会摇的精神小伙。
A君是什么人?
新时代好青年,自然不能吃这楞亏,操起理发店推子二话不说给自己弄个刺猬头,然后丢下二百五十块钱转身就走。
然后转身回来把发愣的理发师手中红票抽回来两张,甩个不屑眼神彻底没回来。
至此,大学四年,A君没剪过一次头。
A君属于不出类拔萃那伙的,总之平平淡淡的度过大学四年,当拿到毕业证书那一刻起。
A君和他爹突然醒悟到,哲学家或文学家真不是人当的——出名之前都吃不起饭。
但这俩职业真的差不多一样——学啥都一样,毕业肯定找不到工作。
他爹用两条烟,给A君谋了份差事,当然不是保安,A爹管理手下20号人够放风扎人车胎的。
同学一看简历,呦呵,文学系,正好给员工们讲故事排忧解难,一拍脑门,录取!
职位?
心理咨询师!
反正给她们讲故事听也算是心理治疗的一部分,工资月付2000得了,试用期三个月然后再涨。
就这样,有了开头A君磨磨唧唧不敢进新公司大门的一幕。
不是公司破败,而是那个招牌。
“魅魔电力有限责任公司。”
怎么看怎么像有大活的洗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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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尔兰作家乔伊斯的长篇著作《尤利西斯》
2.海明威在《流动的盛宴》中说到与《了不起的盖茨比》作家菲茨杰拉德一同旅行时,他大半夜吵吵自己发烧让海明威为他找体温计,后者找了根为泡澡水测量温度的巨大温度计,盖茨比经常被错误看成比尔盖茨。
3.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的作品《百年孤独》,顺带一提,我更喜欢《迷宫中的将军》
4.智利作家波拉尼奥的著作《2666》
5.俄罗斯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著作《卡拉马佐夫兄弟》,卡拉什尼科夫是AK系列步枪的设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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